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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拒她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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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爱情诠释。

    玉汝迈着迟缓的步子走进那个安静的院子,笼中不见了大狗的身影,她走进客厅,石中玉面色阴沉地靠在沙发上,她轻声询问:“大狗不见了?”

    石中玉冷眼瞥视她,沉郁地说:“它厌倦了铁笼生涯,去了它想要的世界。”

    玉汝沉静地望着他,他用一副嘲弄的语气说:“你对大狗感情笃深,是否要为它举行追悼会?”

    她克制着内心激愤的情绪,用低沉的声音说:“其实,你心里一直爱着那只大狗。”

    “无稽之谈。”他轻蔑地说。

    “假如你讨厌它,就会把它卖掉或是杀掉,可是,你不忍心那样做。”

    他冷酷的脸上浮现出厌烦的情绪,“一大早,就拿大狗的死来撞击我的神经,可是,大狗的事情应该不会比秋兰的事情更重要。”

    “秋兰好吗?”玉汝轻声询问。

    他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眼凝视着她,摆出一副自负的神情。

    玉汝沉静地坐到沙发上,再一次诚恳地询问:“秋兰,她现在怎么样?”

    “我已经为她垫付了那笔治疗费用,至于他父亲的生死和我没有关系。”他表情散漫地说。

    “谢谢你。”玉汝低声说。

    “我只是履行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承诺。”

    “我替馨蕊和秋兰谢谢你。”玉汝再一次郑重地说。

    他坚毅的嘴角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他冷声挖苦:“你有权利代替我的女儿和我的保姆向我道谢吗?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玉汝欲要起身离开,他说道:“你应该想想如何从城市贫民窟走出去,而不是不卑不亢地去声讨和控诉,为了虚荣的感情把自己装扮成圣女。”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玉汝愤愤地起身离开,她走进馨蕊的客厅,小昊龙正坐在姐姐的椅子上玩电脑。

    “玉汝阿姨。”小昊龙起身拉起玉汝的手腕,他眨动着机灵闪亮的大眼睛,一脸诡秘的神情说:“阿姨,奶奶说爸爸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奶奶在苦苦撑着这个家——”

    他停下来,用心回想大人所说的话,“奶奶还说,她把爸爸当成儿子,可是,爸爸却为了秋兰阿姨和奶奶作对。”

    馨蕊低头坐在床沿上,玉汝轻声询问:“馨蕊,你怎么了?”

    “阿姨,爸爸找不到自己的爸爸,他会伤心吗?”馨蕊说着,红了眼眶。

    “馨蕊。”玉汝回想着先前石中玉暴戾的情绪,和小昊龙那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不得不在心中做出一种粗浅的判断。

    “馨蕊,爸爸和奶奶为了秋兰的事情发生了分歧,奶奶的意思并不是说,爸爸不是爷爷的儿子,只是说爸爸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她说完这一席话,又感觉这番话实在太苍白,连自己都难以说服。

    玉汝凝视着馨蕊疑惑的表情,轻声安抚:“其实,不管爸爸的爸爸是谁,爸爸都一样是馨蕊的爸爸呀。”

    “可是,我不想让爸爸难过。”馨蕊说着流下泪来。

    玉汝惊讶地望着馨蕊,她感觉自己不应该再把这个柔弱的女孩当成孩子一样看待,她的感情与思想已经慢慢走向成熟,虽然,她的力量是那样薄弱,可是,她却试图分担爸爸的痛苦。

    一整个上午,馨蕊静静地坐着,她面前摊开一本《绿山墙的安妮》,可是,她的眼神痴痴地望着,根本无心阅读。小昊龙在她面前投入地玩起电脑,玉汝坐在床沿上,她无法克制满心的疑虑,她隐约感觉到石中玉因为秋兰的事情和麦夫人关系紧张。

    临近中午,她起身走出房间,客厅里空荡荡的,石中玉的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扣击,悄悄走进去。

    他沉郁地靠在沙发上,并不理会她的到来。她站在他面前,沉默地凝视他思虑的神情。

    他突然用一种冷酷的眼神看着她,沉声道:“你对这个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你监视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你小心翼翼的姿态,更会激起我的反感。”

    她克制起伏的心情,沉静地坐在他面前。

    “是秋兰的事情让你心烦吗?”

    他态度桀骜地说:“你只是馨蕊的辅导老师,不需要关心我们的家务事。”

    “我希望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你谈谈。”

    他一副厌弃的表情,冷声诘问:“谈什么?关于身份的话题?”

    他为自己倒一杯茶,冷声说:“我们无法找到一致的答案,无论我们展开怎样的雄辩,最终的结果依旧是各执己见。”

    “我们的思想差异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的,没有人会选择和自己思想对立的人交朋友。”

    玉汝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乖戾与傲慢,其实,她本想替馨蕊来安抚他受伤的感情,现在看来,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保持沉稳的姿态,冷静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我充满敌意。”

    “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轻视和痛恨。”

    “我并不痛恨你,其实——”她欲言又止。她努力克制激愤的情绪,她险些说出“同情”的字眼,她难以想象那两个字会招致他怎样愤怒和暴戾的情绪。

    “说下去。”他厌烦地说。

    “我只是不赞同你的思想。你无法认同麦夫人的做法,却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跟随她的旨意?”

    “因为她为我创造了今天的一切,我厌恶她的伪善,可是,我从来没有对她全盘否定,我默许了她对昊龙的教育,我不希望昊龙成为一个唯唯诺诺,被社会愚弄的傻瓜。”

    “可是,你也默许了我对馨蕊的教育,假如你认为麦夫人的教育是对的,又为什么让馨蕊远离她?”

    他变的哑然,桀骜的表情中仿佛掩藏着某种忧烦与不安的情绪。

    “你早已经厌倦了你的家庭。”玉汝沉静地说。

    “什么?你能想象我扎堆你们那个三室一厅的居室,会是怎样的情景吗?”

    他充满厌弃的姿态带着夸张的意味,或许,他认为以此可以给予她最猛烈的还击。这个高傲的女人,她用自尊铸造了一个坚实的堡垒,假如她可以放下姿态,或许,他会试着与她心平气和地相处。

    他要的只是她臣服的目光,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中有一双窥视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同情与怜悯,轻视与厌恶。他从未肯定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希望所有人对他心悦诚服。

    玉汝压抑着激愤的情绪,倔强地望着他,他冷声嘲弄:“和你一同声讨底层人的尊严?”

    “生存本身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温馨的瞬间,都浸透着我们的汗水。”

    “泪水在哪里?被你屈辱地咽下去了?假如你认为那些艰辛奔波的底层人认为自己的生活是无上荣耀的,那么,你只生活在文艺女青年的思维里,他们各个都是满含辛酸,而你则含着对富人的仇视。”

    玉汝沉默着,她的隐忍却让他怒火中烧。他锐利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她,“玉汝,你对身份的忧虑感让你表现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我不想与你辩论身份的话题,我只想告诉你,馨蕊一直在为你担心,虽然,她无法分担你的痛苦,她却和你一起承受着你的痛苦。”

    玉汝激动地起身离去,他陷入一种深深的颓靡。她的话让他的内心失去了秩序。在他心目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人生坐标,或许,连他自己也难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