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白发童子自来也文集 > 莲花王喜马拉雅完

莲花王喜马拉雅完

作者:白发童子自来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一秒记住【笔下文学 www.bixia.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而梦有那么真实,也许那真的是另外存在的一个世界。

    梦里是真,还是醒来是真。

    或者说究竟那个是梦那个是醒。

    梦里没有了莲和仞利山,没有这里佩饰璎珞,金环,高髻宝冠的诸神,却多了灰色的蓬头垢面的小人在哭叫逃逸。黄水滔滔,不见边际,一条大蛇从中出现,张口吸水。那些逃跑的小人得以幸存。

    大蛇化为人形,黑发如漆,长及脚踝原是个美貌女子。

    她眉宇间竟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说:“妈妈,快来帮我,快来”

    梦戛然而醒。

    醒来是在莲焰宫,我在床榻上,盖着凰鸟毛织就的薄被,能嗅到浓郁的熏香。

    我对苏摩说了这个梦。

    不久我们到了东方,那个我梦里的大地,四处狼籍。

    远处有云出现,梦中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她浅笑盈兮,顾盼间很是开心,她说:“妈妈,你终于来了。

    ”

    我的女儿!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在这一瞬间,璎珞断裂,可眼第一次没有放出光芒,没有见物杀物,没有暴戾。

    我记起那个男子在我生产时的话,元,是个女孩,我们的女儿‘玄’来到了,她就是我们的无上青天。

    玄,我们这么称呼天的。

    她是我们的爱,是这九天的珍宝,是仞利的血脉——九天玄女。

    我原本什么也没有的脑子,闪现了一些东西和片断。

    虽然不那么完整,却模糊着让我欣喜。

    玄女的大名叫做女娲。

    她生而就会讲话,她一出生便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应该叫女娲。

    她离开喜马拉雅后来到东方,捏土为人,吹气而给予性命。女娲爱照水梳妆,爱观水。

    水是种有灵性的东西,时间一久,她留在水里的影子便吸取了精华独自成形。可成形却又不似女娲般仁爱宽厚,只有了部分模样和神通。

    渐成一族,数量庞大,却都能钻云御水。

    族曰共工氏。

    他们的头领叫康回,生得铜头铁额,红发蛇身,竟然已然具有了女娲的大半本领。

    这许多敌人,又要保护那满地泥化成的人,女娲几乎不敌,因此才梦传给我。

    这泥人世界不似仞利天,只消一眼,便全部消散殆尽,我不想毁了玄女一手创建的世界。

    按照我的吩咐她命人预备大小各种石头二万块,分为五种,每种用青黄赤黑白的颜色作为记号。又吩咐预备长短木头一百根,另外再备最长的木头二十根。又用泥土捏了一千个小人。

    石块炼成八十八块,由加尔达飞去修补好共工造开的山口和河堤,以及因为水力喷涌击裂的天。然后每个湖泽、江海的四边用四根长木如打桩一样打在地底里,再用几根短木打在旁边。附上咒语用以定水,就算共工和康回的水控能力再好,也无济于事。

    既然打不了水仗,只能陆站。

    我知道玄女痛惜自己所造的人,就在战时将她捏的千个泥人抛到敌中,咒语一念,泥人长大千倍,高耸如山,看去就把共工们吓半死,何况又踩又打,登时死伤过半。

    共工心慌,化作一条巨蛇循水而逃。来到不周山脚下,眼花心急,狠撞上去。

    共工虽灭,可不周山却坍塌。

    女娲着急告诉我,不周山是她连接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的通道,是顶住这个世界的支柱,此刻一倒,这个世界的结界就破裂,外来其他同一空间重叠的世界会把这里撕裂和挤碎。

    女娲心急,化为巨蛇顶住要坍塌的“天”

    “天”的断裂出,不断喷出水,似乎要被以上累起的其他空间压碎。

    黄色的水中,隐现一物。

    越来越近,原来是一只龟,背上生有若隐若现的咒文“卡契亚帕”我脱口而出。

    小时候毗湿奴抱着我去往青天,俯瞰世界,只见龙鹤飞舞,花香树幽,一片祥和。下有曼陀罗山,立于名叫卡契亚帕的神龟背上,毗湿奴告诉我,我们都要感谢它,是它代替毗湿奴驼着无数大千世界,他说若是没它,现在他只能抱着那群快要脱离控制的世界,而不是我了。

    卡契亚帕只听从毗湿奴的话,因为它本身就是他的化身。

    毗湿奴没有死,不然谁能令卡契亚帕穿越许多空间来到这里。

    在这思想瞬间,卡契亚帕的背部开始发光,光粗成柱,柱大成山——曼陀罗山,它把山置于天下。立刻九州太平,再无洪水和灾难。

    我怀抱女娲,如她幼年时一般。

    我要她和我一起会仞利天,有她也许我会不一样,这是我的女儿。

    可她说要去往西方,据说,在比我们更西的地方有她牵挂的人。

    她说:“妈妈,你也是这样思念父亲吗?”

    我想起了,那千年的冰晶。

    我回到仞利天,那因为大战已经岌岌可危,我用五色石修补一番,从乳海放出了因陀罗,我留下苏摩在仞利天,她掌握了“永生之力”那她就控制了诸神。经过战火洗涤的仞利天界,不再是一个天生被赋

    予了永生的地方,也不会是力量的源泉。

    我让修罗们四散而去,不给他们力量和永生,因为他们的无双美丽,是用孤寂汇成,他们的生命,本身就是仇恨。可他们毕竟带着我天然的怜悯和慈悲,所以可以死后化为红莲。

    我的第三只眼闭紧,我还是湿婆。我甚至有些沮丧,当我再次找到毗湿奴和他时,我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我,我怕那爱一去不返。

    我把羽毛逐渐又变回白色的加尔达(迦楼罗)送给女娲,让她离开,去那更西方找她的幸福。

    我没有问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可我深信,他们就如同我们,在第一次相遇时就心旌震动,似是再生,明白自己千年的守候只为那一人。

    当一个人失去最基本的权力后,他才会猛然醒悟到自己该珍惜什么,那时候也许犹如再生。不知道因陀罗是否如此。

    你已经统治了十方诸天,还有什么不满足。那权力的柄杖真的如此耀眼,让你可以用神的尸骨和你创造衍生的生命去换取吗?值得用暗无天日的孤寂去善后吗?

    因陀罗惨白的面无所动容,黑发映着他的脸庞,忽然我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有了皱纹。

    很久了,确实,他被独自封印在漆黑的乳海已经300年。

    没有了如同根脉一般丰沃和纯净的仞利天,被它滋养的神们就在衰弱和衰老,他们的生命最终也会被时间耗尽,就像下界我们造的人一样。虽然没有那么短促,可出生到死亡也让这些神害怕了。

    他们更渴望苏摩手里的酒盏。

    因陀罗只是最后说:“喜马拉雅的冰魂被封在尼北仑戒指里面”

    因陀罗是个永远也不承认自己的错了的人。

    说完他慢慢离开,走出我的莲舍。苏摩请示我是否也把永生之力给他,我点点头。也许因陀罗没有改变,他还是喜爱着权力和荣耀,但他肯定有些不同了,我不认为他把冰魂——我的丈夫的事情告诉我,是出于恐惧。

    因为在不算很漫长的300多年里,黑暗会让人思考更多,而思考却可以让一个人清醒很多。

    我起身去往北欧。

    尼北仑戒指就在我儿子的国度,那本来是我用喜马拉雅山盛开雪莲冰魂的残块炼就的,是给我满百岁儿子的装饰,它本就是培育冰魂的。

    没有盛大的送别,我只是悄悄的走了,也许我不再回来,也许多少世代以后人们将忘记我,也许连诸神的记忆也会模糊,忘记这美丽天界曾经发生的一切,忘记有生又死,死而又生的事情,忘记那千万傀儡天兵和千万修罗狂舞。

    苏摩要送我,我让她留在宫中。

    前面是忘不到边的路,加尔达在我女儿的身边,而我也厌倦了神的能力。我宁愿一步步走去北欧,毁灭世界的是我,创造它的也是我,凶神是我,而无上的善神也是我。

    我需要很多时间来考虑一些事情,和忘却什么。也许,是我在害怕,什么时候,我也怕起要来到和面对的。冰魂,你会记得我吗?

    你告诉我要宽爱,毗湿奴你们是多么相像,深情似水。

    可我做得不好吧。

    忽然听见有马的嘶鸣,天边有五彩祥云漂移而来,踏云踩雾的是一匹八腿白马,鬃长随风。

    它降到我面前,低首浅哼,用鼻子来蹭我的手。

    “它叫珀伽索斯,”因陀罗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他继续说:“他来自北欧,如果你想快些去。”

    我转身,果然是因陀罗。他没有穿锦袍和战甲,可看起来却更加真实,苏摩的酒让他又重新年轻和充满力量,他仍旧给人一种逼迫的气势,目光如炬。

    我跨上马,因陀罗说:“我给你只想看你怎么焦急,尼北仑戒指落在了阿尔贝利西手里。”虽然他笑的看上去不怀好意,可我说了谢谢。

    珀伽索斯比加尔达更快,一瞬既出千里。

    我背后的目光从没消失,在那个仞利天的边界,一步之距就是世人所说的人间和天国的区别,一步就有世人悲苦和无忧的相异,可果真如此吗?

    因陀罗也许会在那里待很久,他年轻修长的身体一动不动,黑色长发扬起舞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