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报!有大瓜 > 第43章 你行或不行

第43章 你行或不行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笔下文学 www.bixia.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商离的闭门思过算是过了。喜鹊和阿妩等六名婢子重新回到屋舍,留在慈幼院只会消耗征北军的口粮。可到商离那去,商离管饭还给钱,正是一个很好的营生。谢轩接管慈幼院,面对如此之多的小女娘没有营生、找不到郎婿,他也甚为苦恼。可商离愿帮他分担一些,何乐而不为。关键是,她做得甚是出色!

    陆疆撤了门口的守卫,可守卫的军士还是隔三差五就到屋舍门前张望。这可把陆疆愁坏了!商离眼下是韩家女公子,可尚未定亲,招了这么多适龄未成亲的军士,委实不成体统。

    他和蔡荃大吐苦水,“自己都没订亲,便张罗着给别人牵线。知道的人不会多言,可不知道的看到她门前总是聚着一堆军士,指不定要编派她什么。”

    蔡荃在院中晒药材,这些都是从南方收来的药材,确实没有北方产的,也难怪被商离一眼看穿。

    她想了一下,“女公子同我说过,她想要几块田产耕种。三年灾荒过去,今年应是一个丰收之年,不如让她去试试。她说过,宁郡那边有一万守军将士,给她两千人便能耕种,不用惊扰百姓。她再把慈幼院的小女娘带过去,烧火做饭,做点简单的活计。信都大营的后山也有一块未开垦的荒田,她看过之后说可以种瓜果蔬菜,再圈一块地养猪养羊。不出三年,在冀州各处大营都依此,便能囤够大战的粮草,不再靠朝中供给。”

    陆疆还是不太敢相信,“她说的你就信?话虽是如此,但真的种出来,那才能信。她在洛阳时,在护国公府的后院种了大片的桃林,确实是花开满枝。但与风雅截然不同。在洛阳时,她只要张口,就会有人把事情给她做好、做体面。但这里是冀北,她还要身体力行。护国公府的一片桃林,种坏了,无伤大雅。这万顷良田,若是颗粒无收,她又该如何收场?”

    蔡荃觉得不妨一试,把整理好的田产租契拿在手中,“田园荒芜,不种总不能继续荒着。粮草不足,不宜大战,将士们除了日常操练和巡防,也无事可做,调派两千人给她,并无不可。不如就说,这是妾的主意,出了岔子妾替她担着。”

    陆疆对商离收买人心的手段已经领教过,但连蔡荃都为她说话,他属实也是想不到。他接过蔡荃手中的田契,细细翻看,“这可是你蔡氏在冀州的六成田产!你为何如此信她?”

    蔡荃垂眸,避开陆疆的直视,嘴角上扬,笑意清浅,如三月拂面的暖风,叫人无法抵抗。

    她再抬眸时,眸中盈盈如水,“君侯可是信不过妾?”

    春意渐浓,暖风吹得人倦意上涌。都说春困了无痕,此刻正当时。

    午后,暖阳铺在院中,嫩芽从地上钻出,生机勃勃。

    商离在廊下置了茶案,定国公府的团茶比别处不同,她在洛阳时要不到一饼,韩凛会偷偷给她拿。现下,定国公足足给韩凛寄了三大饼,他二人去了军营,这些便全是商离一个人的。

    她煮好茶,蔡荃刚好出现,雪白的茶沫与兔毫盏相映成趣。

    “夫人来得正好,这茶在冀州是卖不出好价钱,只能自己喝。”商离闻着茶香,心中颇为感慨,“若是能换米粮也是不错的,只怕定国公要敲我三日的脑袋,说我粗鄙不堪。”

    蔡荃泯了一口气,“这确实与旁的茶不同,清淡怡人,没有添加香料,茶香扑鼻。”

    商离说:“这是定国公府的制茶方子,由现任的定国公与汝阳公主研制而成。我这还有两饼,夫人觉得是否有用?”

    “这……”蔡荃不解,“女公子方才说过,不能换米粮,再贵也无人问津。”

    商离提壶注水,把茶膏调匀,一举一动皆浸透世家风骨,“世家与别处不同的是,自幼锦衣玉食,每家都有不外传的食谱酒方,定国公府也有,韩家族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好。倒是这茶饼,一年制一回,制一回喝一年,放久便是陈茶,味道稍差些,但别有一番风味。乡音故土,便是舍弃远离,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也忘不掉的。十年转瞬,人会变,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忘了告诉夫人,这团茶名为元佳,夫人可知是何用意?”

    蔡荃恍然大悟,“韩充,字元佳。据闻,定国公对他寄予厚望,佳为佳儿之意,佳儿与佳茶,定国公府要的是不凡。”

    “这是以他之名命名的茶,他不会喝不出来。”商离苦笑,“十年,他认不出韩凛,但能喝得出这团茶。北燕人在城中也有细作,对韩凛之事并不一定会上报于他,但夫人能借给团茶让他知道,韩家有人信都。”

    蔡荃把一撂田契交到商离手中,“能用这饼团茶打通北燕的路,这田产给的不冤。但为何要让他知道,韩凛来了信都?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但对韩凛很重要!”

    蔡荃没有再问,这是商离与韩凛的事情。

    “团茶与田产,你我算是不相欠。但我保你能,你也要告诉我,你是否真的会耕种。”这才是蔡荃最为关心的,也是陆疆的一桩心病,“粮草意味着什么,你心中再清楚不过。”

    商离眸子弯弯,“耕种,我会。但并不算精通。我一个养在深闺的世家贵女,所知所闻皆来自书册。而众所不知,商,韩家九娘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连功课都是他人代笔。也正因为如此,她与太学的阮司业十分投缘,经常与阮司业在田间耕种,读了几本农书,可称得上是阮司业的得意门生。当然,阮司业并不愿承认有我这样一个学生。”

    蔡荃轻抚额角,“女公子,麻烦说重点。妾只想知道,你行或不行!”

    商离轻咬下齿,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希望我行,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更行。”

    蔡荃反问:“还有这样的人?他在信都?”

    商离笃定地说:“他在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