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魔山大战（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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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光转头看了看娃娃，笑了笑道。
“你师祖用不着我来救，你瞧，他不是好好的吗？”
娃娃侧脸一看，地上打坐着一位身穿金色道袍的人，娃娃喜极而泣，转身跑了过去，张道陵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好似大梦方醒。
娃娃一下扑倒在张道陵的怀中，张道陵搂着娃娃，娃娃不断的叫着师祖，张道陵抚摸了娃娃的后背。
张道陵起身，牵着娃娃的手走到乌光面前，竖起手掌对乌光施礼道。
“仙王。”
“嗯。”
仙王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他眉头一皱，似乎天上有什么事，让他心绪不宁，的确，天上正发生一件大事，魔界正大举攻打天庭，仙王又见人间正发生战事，只好抽身而来。
张道陵见仙王面色沉重，便问道。
“仙王，出了何事？”
“没事！”仙王收回眼神道。
“山下的战乱，贫道恐怕无能无力，这都是因小徒而发生的，请仙王出手制止。”张道陵道。
“停止战祸，倒是很简单，只要把娃娃交给我。”乌光道。
张道陵明白，看了一眼娃娃，说道。
“娃娃，为师常教导你要做个正直的人，今日山下的战祸因你而起，也由你结束吧，娃娃，你怕死吗？”
“师祖，弟子不怕。”娃娃道。
“很好，很好，为师的好徒儿。”张道陵抚摸着娃娃的头道。
“师祖，弟子虽然不怕死，但是，弟子不甘心，弟子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可是，弟子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弟子不能像别的人那样活着，哪怕就一次，就一次，弟子也死而无憾了，如果真就这么死了，弟子好遗憾。”娃娃道。
张道陵蹲下身子，满脸悲戚的安慰道。
“你知道遗憾，其实你已经是人了，只有人才会遗憾，人有很多情感，遗憾、痛苦、伤心、失落无疑占了一多半，余下的一小半，虽然是开心、幸福，但是毕竟很少，做人又何尝有什么乐趣呢？”
“师祖，弟子没有再世为人过，您说的，弟子不知。”娃娃道。
“你想做人？”乌光道。
“是的仙王。”娃娃道。
“你为何要做人？”乌光道。
“仙王，弟子成魔，其实也只是求一灵魂而已，弟子很想像人那样有一回灵魂，也想体验一下再世为人的感受。”娃娃道。
“好啊，孩子的心愿，应该被实现的，你过来。”乌光道。
娃娃走到乌光面前，乌光抚摸了一下娃娃，然后，掌变成了爪，将娃娃体内一律魂魄吸取了出来，凝练成一个亮着白光的小球，悬浮在手掌上。
而娃娃真的成了布娃娃，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张道陵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这一切。
“她虽然是布娃娃，但是体内残留了一缕魂魄，这是为何呢？”乌光问道。
张道陵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在酉来镇误杀了小女孩，又让她魂飞魄散，女孩倒是有一缕魂魄进了布娃娃中，这才是张道陵可以复活布娃娃的原因。
虽然符咒可以复活人，但是只能得到行尸走肉，倒是娃娃如常人一般，这一直让张道陵大惑不解，不过，当时自己双眼已瞎，又遇上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倒是未来得及细想。
今日听仙王提点，张道陵这才想起来，便将此事告知了仙王，仙王叹息了一下道。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只不过，要想让她修成人形，首先要塑造一个完整的魂魄，然后，此魂魄才可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需要我做什么？”张道陵道。
“这一缕魂魄细弱游丝，我用一点法力将它凝在一起，所以，塑造魂魄要用至柔至真之物才可，若用刚硬之物，自然会破坏它。”仙王道。
“不知仙王可否明示，至柔至真到底是何物？哪里去找？”张道陵问道。
仙王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远方，沉默了片刻，道。
“眼泪，喜极而泣的泪水，至柔至真！”
“眼泪？”张道陵道。
“你要收集九百九十九滴眼泪，记住，一定要喜极而泣时流下的眼泪，若中途，你哪怕收集错了一点眼泪，就会前功尽弃，塑不成魂魄。”乌光道。
张道陵没有说话，乌光又说道。
“你愿意这样做吗？如果不愿意，你的徒弟永远都得这样存在。”
“为何不愿意呢，他可是我的徒弟，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一定完成他的心愿。”张道陵道。
“嗯，这个你拿着。”
仙王手一伸，手掌上凭空现出一个小小的金葫芦，然后递给张道陵，张道陵推辞道。
“多谢仙王好意，这个我有。”
仙王不由的看了一眼张道陵腰间系着的一个葫芦，很显然，仙王手中的这个更精致漂亮一点，仙王见他不肯要，冷哼一声，然后将手掌中白色发光的小球拍入金葫芦里，递给张道陵道。
“你徒弟在这里面，你要吗？”
张道陵这下不好拒绝了，只好接下，托在手掌中。
“只有这个才能盛得了你徒弟，你那个不行，所有的眼泪收集到这里就行了。”仙王道。
“多谢仙王。”张道陵道。
仙王一伸手，将一道仙气注入了张道陵手掌中的金葫芦里，然后，对张道陵道。
“你在去收集眼泪的时候，一个人一定会寂寞的，所以，你们师徒尽可以说些话。”
“这。”张道陵不敢相信道。
“怎么了，你不想跟徒弟说话？”仙王道。
“不是不是，太谢谢仙王了。”张道陵道。
“她现在很虚弱，要有几天才能苏醒过来，对了，从现在起，你不可以用法力，不可以用真气，除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不然，我好不容易注给你徒弟的仙气，会被你的真气打散的，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吧。”仙王道。
“多谢仙王提醒，不知日后，我上哪里找到仙王您呢？”张道陵道。
“巫山之巅。”乌光道。
说完，乌光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张道陵呆然良久，只看着手掌中的金葫芦，又自语道。
“娃娃，你放心，为师一定会完成你心愿的，不要说九百九十九滴泪水，就是粉身碎骨，为师也不在乎，现在，你很虚弱，就安安静静的睡吧，等你一觉醒来，为师就会实现你的心愿了。”
……
只见，由东而来的一阵狂风，吹的大地飞沙走石，吹的人睁不开眼，马在狂风中嘶鸣不断、人在狂风中呼吸艰难。
片刻后，待狂风掠过，大地恢复平静之时，在东边，那个巨大的山体轰然坍塌。
出了何事？
每个人都在心中不断的问着。
那山体继续崩塌，竟然，竟然从山体中飞出一艘巨大的木船，那大木船正扬着帆，本该航行在海中，此时却飞行在天空，正朝战场这边飞来。
众人一见，惊讶的目瞪口呆。
待木船飞近，众人才看仔细，原来那船头拴着十几只巨大的白色天鹅，正是巨鹅拉着船飞行在空中，当船飞在众人头顶时方才停下，船帆一降，大船定在半空，那些白鹅便飞到船的侧面，一个接一个的，有序不乱，连贯错落的排成队，组成了一个梯子，船上闪出一道极强的白光，在黄昏的衬托下格外耀眼，一个人形的白光，拄着白色光杖，踩着白鹅的背，沿白鹅搭成的“梯子”而下。
大地上的百万人，见到这道“人形的光”纷纷跪下，黄屠豹不愿屈膝，他身边的部将连忙拽拽他的战袍，黄屠豹这才不情愿的跪地。
这“人形的光”，不是别的，正是二十四仙之首的仙王乌光，他一步一步踩着白鹅，从高空而下，来到众人面前，乌光询问道。
“你们分出胜负了吗？”
众人沉默不答。
“为何厮杀呢？”
乌光说完，见大家不答话，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用手一接，接住了一个人偶娃娃，展示给众人看。
这人偶娃娃，两个手掌大小，身穿红色衣裙，衣上绣者一些金凤，头发盘起，插着发簪，模样到是俊美，宛如一个袖珍美人。
“是为了她吗？看样子，她迷惑你们不浅，不然，不会闹这么大动静，为了她，竟然带来这么多兵马，大战三日，死伤无数，可见，一个让人挣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并非是什么好东西，坏东西，应该将其消灭。”
乌光说完，娃娃立刻变成碎片，那些碎片又化成一片片白色的花瓣，飘飞在天空。
“这污秽之物，真是害人不浅，现在，她已烟消迹灭，你们应该摒弃宿怨，和平相处，天下方能太平祥和，不可再兴刀兵了。”
“你是仙王，当然可以无欲无求了。”黄屠豹一脸倔强，豁然站起身。
很快，仙王教训了一下黄屠豹，制止了这场厮杀，这时候，冥王才率军匆匆赶来，却见大家都撤离了，当即莫名其妙，随后，仙王乘木船返回天庭了，众人见圣王死了，娃娃毁了，满地尸横遍野，也无心再战了，申屠文带着门国将士最先离开了，黄屠豹也在将军的相扶下离去了，完颜亮也带着藩国的将士撤离了，冷毅和将士们收敛尹龙的尸体，带着圣国的士兵返回圣国。
冥王白来一趟，也郁闷的回国了！
小和尚鸠摩罗见四国军队离开，这才敢现身，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圣国士兵身穿红色战甲，很吸引人，或许是小和尚喜欢红色，于是，尾随圣国士兵去了。
当镇东大将军卫剑萍听闻圣王战死，气急败坏，在川江北口，入水国的关口埋伏了重兵，正在黄屠豹为逼死圣王志得意满时，卫剑萍当即下令，两岸士兵架起箭火，直射江中水国战船，数百艘战船顷刻间着火，滔天大火，水国士兵纷纷跳江避火，却不料，江中早被卫剑萍派人引来数千头恶嘴兽。
一场大战，仅存的十来万士兵，早葬身在怪兽腹中，单单只有黄屠豹和一个副将逃了出来，两人顾不上什么，匆匆逃到了水国边境，乘一条小船返回了水国都城。
……
三个月后，圣都里多了一个乞丐，这乞丐身穿金色道袍，金色道袍因三个月未洗，早被灰尘染成了灰色道袍，又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却又与乞丐不同，乞丐乞讨饭食，他却乞讨人的眼泪。
殊不知，人的眼泪是那么好乞讨的？
每当张道陵沿街乞讨眼泪时，总被人当作疯子，要么被人骂、要么被人打，打骂却不敢还手，只怕动了真气，影响了那金葫芦里的一缕魂魄……
受尽屈辱三个月，未获一滴眼泪。
张道陵蹲在墙角，失落的举头望月，心中不断的念叨道。
“娃娃，你放心，为师一定会收齐九百九十九滴眼泪的，放心吧，放心吧。”
夜，很静很长！
静的如死渊，长的如一个冬季。
……
月明星稀之夜，黄屠豹在水国的王宫前，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十六岁的他全身都是鞭伤。
王宫里不时传来老水王的咳嗽声，一声急过一声……
……
同样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支残兵败将，约有七八万人，拉着圣王尹龙的灵柩，渡过了沱江，正朝圣都行去。
也不知圣王的尸体到达圣都，国人知道后会怎样？
唯一知道的就是，凡是圣国境内，废弃多年的铁炉重新燃起了锻造的烈火，全国到处都可闻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举国开采铁矿，铁价也在上涨，人们以做一名铸剑的铁匠为荣。
锋利的长剑、长矛和战戟，成车成车的被输送到军队中。
男人辞别了妻子。
十三岁的少年辞别了父母。
……
乌光转头看了看娃娃，笑了笑道。
“你师祖用不着我来救，你瞧，他不是好好的吗？”
娃娃侧脸一看，地上打坐着一位身穿金色道袍的人，娃娃喜极而泣，转身跑了过去，张道陵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好似大梦方醒。
娃娃一下扑倒在张道陵的怀中，张道陵搂着娃娃，娃娃不断的叫着师祖，张道陵抚摸了娃娃的后背。
张道陵起身，牵着娃娃的手走到乌光面前，竖起手掌对乌光施礼道。
“仙王。”
“嗯。”
仙王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他眉头一皱，似乎天上有什么事，让他心绪不宁，的确，天上正发生一件大事，魔界正大举攻打天庭，仙王又见人间正发生战事，只好抽身而来。
张道陵见仙王面色沉重，便问道。
“仙王，出了何事？”
“没事！”仙王收回眼神道。
“山下的战乱，贫道恐怕无能无力，这都是因小徒而发生的，请仙王出手制止。”张道陵道。
“停止战祸，倒是很简单，只要把娃娃交给我。”乌光道。
张道陵明白，看了一眼娃娃，说道。
“娃娃，为师常教导你要做个正直的人，今日山下的战祸因你而起，也由你结束吧，娃娃，你怕死吗？”
“师祖，弟子不怕。”娃娃道。
“很好，很好，为师的好徒儿。”张道陵抚摸着娃娃的头道。
“师祖，弟子虽然不怕死，但是，弟子不甘心，弟子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可是，弟子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弟子不能像别的人那样活着，哪怕就一次，就一次，弟子也死而无憾了，如果真就这么死了，弟子好遗憾。”娃娃道。
张道陵蹲下身子，满脸悲戚的安慰道。
“你知道遗憾，其实你已经是人了，只有人才会遗憾，人有很多情感，遗憾、痛苦、伤心、失落无疑占了一多半，余下的一小半，虽然是开心、幸福，但是毕竟很少，做人又何尝有什么乐趣呢？”
“师祖，弟子没有再世为人过，您说的，弟子不知。”娃娃道。
“你想做人？”乌光道。
“是的仙王。”娃娃道。
“你为何要做人？”乌光道。
“仙王，弟子成魔，其实也只是求一灵魂而已，弟子很想像人那样有一回灵魂，也想体验一下再世为人的感受。”娃娃道。
“好啊，孩子的心愿，应该被实现的，你过来。”乌光道。
娃娃走到乌光面前，乌光抚摸了一下娃娃，然后，掌变成了爪，将娃娃体内一律魂魄吸取了出来，凝练成一个亮着白光的小球，悬浮在手掌上。
而娃娃真的成了布娃娃，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张道陵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这一切。
“她虽然是布娃娃，但是体内残留了一缕魂魄，这是为何呢？”乌光问道。
张道陵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在酉来镇误杀了小女孩，又让她魂飞魄散，女孩倒是有一缕魂魄进了布娃娃中，这才是张道陵可以复活布娃娃的原因。
虽然符咒可以复活人，但是只能得到行尸走肉，倒是娃娃如常人一般，这一直让张道陵大惑不解，不过，当时自己双眼已瞎，又遇上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倒是未来得及细想。
今日听仙王提点，张道陵这才想起来，便将此事告知了仙王，仙王叹息了一下道。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只不过，要想让她修成人形，首先要塑造一个完整的魂魄，然后，此魂魄才可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需要我做什么？”张道陵道。
“这一缕魂魄细弱游丝，我用一点法力将它凝在一起，所以，塑造魂魄要用至柔至真之物才可，若用刚硬之物，自然会破坏它。”仙王道。
“不知仙王可否明示，至柔至真到底是何物？哪里去找？”张道陵问道。
仙王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远方，沉默了片刻，道。
“眼泪，喜极而泣的泪水，至柔至真！”
“眼泪？”张道陵道。
“你要收集九百九十九滴眼泪，记住，一定要喜极而泣时流下的眼泪，若中途，你哪怕收集错了一点眼泪，就会前功尽弃，塑不成魂魄。”乌光道。
张道陵没有说话，乌光又说道。
“你愿意这样做吗？如果不愿意，你的徒弟永远都得这样存在。”
“为何不愿意呢，他可是我的徒弟，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一定完成他的心愿。”张道陵道。
“嗯，这个你拿着。”
仙王手一伸，手掌上凭空现出一个小小的金葫芦，然后递给张道陵，张道陵推辞道。
“多谢仙王好意，这个我有。”
仙王不由的看了一眼张道陵腰间系着的一个葫芦，很显然，仙王手中的这个更精致漂亮一点，仙王见他不肯要，冷哼一声，然后将手掌中白色发光的小球拍入金葫芦里，递给张道陵道。
“你徒弟在这里面，你要吗？”
张道陵这下不好拒绝了，只好接下，托在手掌中。
“只有这个才能盛得了你徒弟，你那个不行，所有的眼泪收集到这里就行了。”仙王道。
“多谢仙王。”张道陵道。
仙王一伸手，将一道仙气注入了张道陵手掌中的金葫芦里，然后，对张道陵道。
“你在去收集眼泪的时候，一个人一定会寂寞的，所以，你们师徒尽可以说些话。”
“这。”张道陵不敢相信道。
“怎么了，你不想跟徒弟说话？”仙王道。
“不是不是，太谢谢仙王了。”张道陵道。
“她现在很虚弱，要有几天才能苏醒过来，对了，从现在起，你不可以用法力，不可以用真气，除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不然，我好不容易注给你徒弟的仙气，会被你的真气打散的，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吧。”仙王道。
“多谢仙王提醒，不知日后，我上哪里找到仙王您呢？”张道陵道。
“巫山之巅。”乌光道。
说完，乌光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张道陵呆然良久，只看着手掌中的金葫芦，又自语道。
“娃娃，你放心，为师一定会完成你心愿的，不要说九百九十九滴泪水，就是粉身碎骨，为师也不在乎，现在，你很虚弱，就安安静静的睡吧，等你一觉醒来，为师就会实现你的心愿了。”
……
只见，由东而来的一阵狂风，吹的大地飞沙走石，吹的人睁不开眼，马在狂风中嘶鸣不断、人在狂风中呼吸艰难。
片刻后，待狂风掠过，大地恢复平静之时，在东边，那个巨大的山体轰然坍塌。
出了何事？
每个人都在心中不断的问着。
那山体继续崩塌，竟然，竟然从山体中飞出一艘巨大的木船，那大木船正扬着帆，本该航行在海中，此时却飞行在天空，正朝战场这边飞来。
众人一见，惊讶的目瞪口呆。
待木船飞近，众人才看仔细，原来那船头拴着十几只巨大的白色天鹅，正是巨鹅拉着船飞行在空中，当船飞在众人头顶时方才停下，船帆一降，大船定在半空，那些白鹅便飞到船的侧面，一个接一个的，有序不乱，连贯错落的排成队，组成了一个梯子，船上闪出一道极强的白光，在黄昏的衬托下格外耀眼，一个人形的白光，拄着白色光杖，踩着白鹅的背，沿白鹅搭成的“梯子”而下。
大地上的百万人，见到这道“人形的光”纷纷跪下，黄屠豹不愿屈膝，他身边的部将连忙拽拽他的战袍，黄屠豹这才不情愿的跪地。
这“人形的光”，不是别的，正是二十四仙之首的仙王乌光，他一步一步踩着白鹅，从高空而下，来到众人面前，乌光询问道。
“你们分出胜负了吗？”
众人沉默不答。
“为何厮杀呢？”
乌光说完，见大家不答话，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用手一接，接住了一个人偶娃娃，展示给众人看。
这人偶娃娃，两个手掌大小，身穿红色衣裙，衣上绣者一些金凤，头发盘起，插着发簪，模样到是俊美，宛如一个袖珍美人。
“是为了她吗？看样子，她迷惑你们不浅，不然，不会闹这么大动静，为了她，竟然带来这么多兵马，大战三日，死伤无数，可见，一个让人挣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并非是什么好东西，坏东西，应该将其消灭。”
乌光说完，娃娃立刻变成碎片，那些碎片又化成一片片白色的花瓣，飘飞在天空。
“这污秽之物，真是害人不浅，现在，她已烟消迹灭，你们应该摒弃宿怨，和平相处，天下方能太平祥和，不可再兴刀兵了。”
“你是仙王，当然可以无欲无求了。”黄屠豹一脸倔强，豁然站起身。
很快，仙王教训了一下黄屠豹，制止了这场厮杀，这时候，冥王才率军匆匆赶来，却见大家都撤离了，当即莫名其妙，随后，仙王乘木船返回天庭了，众人见圣王死了，娃娃毁了，满地尸横遍野，也无心再战了，申屠文带着门国将士最先离开了，黄屠豹也在将军的相扶下离去了，完颜亮也带着藩国的将士撤离了，冷毅和将士们收敛尹龙的尸体，带着圣国的士兵返回圣国。
冥王白来一趟，也郁闷的回国了！
小和尚鸠摩罗见四国军队离开，这才敢现身，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圣国士兵身穿红色战甲，很吸引人，或许是小和尚喜欢红色，于是，尾随圣国士兵去了。
当镇东大将军卫剑萍听闻圣王战死，气急败坏，在川江北口，入水国的关口埋伏了重兵，正在黄屠豹为逼死圣王志得意满时，卫剑萍当即下令，两岸士兵架起箭火，直射江中水国战船，数百艘战船顷刻间着火，滔天大火，水国士兵纷纷跳江避火，却不料，江中早被卫剑萍派人引来数千头恶嘴兽。
一场大战，仅存的十来万士兵，早葬身在怪兽腹中，单单只有黄屠豹和一个副将逃了出来，两人顾不上什么，匆匆逃到了水国边境，乘一条小船返回了水国都城。
……
三个月后，圣都里多了一个乞丐，这乞丐身穿金色道袍，金色道袍因三个月未洗，早被灰尘染成了灰色道袍，又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却又与乞丐不同，乞丐乞讨饭食，他却乞讨人的眼泪。
殊不知，人的眼泪是那么好乞讨的？
每当张道陵沿街乞讨眼泪时，总被人当作疯子，要么被人骂、要么被人打，打骂却不敢还手，只怕动了真气，影响了那金葫芦里的一缕魂魄……
受尽屈辱三个月，未获一滴眼泪。
张道陵蹲在墙角，失落的举头望月，心中不断的念叨道。
“娃娃，你放心，为师一定会收齐九百九十九滴眼泪的，放心吧，放心吧。”
夜，很静很长！
静的如死渊，长的如一个冬季。
……
月明星稀之夜，黄屠豹在水国的王宫前，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十六岁的他全身都是鞭伤。
王宫里不时传来老水王的咳嗽声，一声急过一声……
……
同样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支残兵败将，约有七八万人，拉着圣王尹龙的灵柩，渡过了沱江，正朝圣都行去。
也不知圣王的尸体到达圣都，国人知道后会怎样？
唯一知道的就是，凡是圣国境内，废弃多年的铁炉重新燃起了锻造的烈火，全国到处都可闻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举国开采铁矿，铁价也在上涨，人们以做一名铸剑的铁匠为荣。
锋利的长剑、长矛和战戟，成车成车的被输送到军队中。
男人辞别了妻子。
十三岁的少年辞别了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