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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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带来的雨势接近晚上8点才算彻底收场。老张把船重新开了回来，收拾了两大袋子的海味，拉着韩应前前后后又交代了一番，才把他们重新送回了岸上。
漫漫的回程谁也没说话, 韩应拧开电台, 听着那些老旧的粤语金曲，闷闷地抽了一路的烟，直到车子驶进了小镇, 才闷声闷气地开口：“欣欣这段时间在广州，刚给我发了短信问我现在在干嘛。我不知道你接下来的安排, 也还没回他。你和他也好久没见了，既然已经到这儿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广州和他见个面？反正也不远。”
“不用了, 跑来跑去的也麻烦，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诶？”韩应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一口回绝。容川的口气虽然平淡, 但隐约还是透露出一点微妙的分生感，按照这两个人曾经混圈时候的情分，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好奇。只是他心里记挂着其他事，也不想再这个话题上更多追究, 接着问道：“你既然不愿跑, 那就在我家多呆两天？你看你现在肩膀也伤了，再往其他地方旅游也不方便。干脆安心把伤养好，再做打算。放心……你话都说明白了，我不会骚扰你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的确也搅乱了容川游山玩水的心思，按他现在的伤势，无论是租车自驾，还是拎着个行李到处跑都是个麻烦。老天既然生着各种事端阴差阳错的把他扔在了这个东莞的小镇子里，他也就干脆选择随遇而安。
进到家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韩家上下看着一身狼狈的两个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兵荒马乱。韩启文亲自跑了两条街，把附近小诊所里相熟的医生从床上叫了起来接到家里，拉着容川清理换药包伤口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人重新给送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徐慧玲每天变着花样炖着各色大补汤唠叨着要给病号补身子，韩应也早出晚归地不知忙活着什么没再狗皮膏药一样对他粘着不放。容川被当做孕妇对待，强行安置着坐月子，一家人万分金贵的伺候着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感觉肩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干脆乘着晚饭前的时间下楼，打算给忙前忙后的韩家主妇们打个下手帮帮忙。
脚步才踏进客厅，厨房里已经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淘米洗菜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韩家老太太的一声叹息。
“阿萍啊，你说我们家老三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韩茹萍像是正在切菜，声音里带着笑：“你儿子难得正儿八经地想谈恋爱了你不是该高兴？怎么反而愁眉苦脸的。”
“想谈恋爱安定下来是好事，可是我总觉得容家那小哥对老三没这个心思啊！”徐慧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犯愁：“你说老三之前刚和我们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吧，我和你爸前前后后打了他多少顿也没用，后来认命了，就盼着他找个好人家的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是他又不定性，总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乱搞。姓容的这小哥我观察了几天，人看上去是不错，稳重又懂事，但妈是过来人，这几天看下来就是老三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都不待怎么搭理他的。”
“妈……这种事你也没法操心的，容川他是不是和咱么家老三一样喜欢男人都还不知道呢。而且他穿的用的那些东西，虽然叫不出牌子，可看起来就都是高档货。这种大城市来的家里条件又不错的小年轻，看不上老三也正常，老三都25，6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得，性子粗俗又狂妄自大，也得自己碰碰壁栽几个跟斗才能懂点事。”
“可是老三其实人不坏啊，虽然性子野了点，脑子也蠢，但人孝顺，又懂心疼人！“儿子可以自己槽，但就算是自家亲女儿打差评，当妈的总是要申辩几句：“你看他这几天为了给容川补身子，到处跑着去买那些鳖啊参啊的什么的。炖这些东西要花时间，他又舍不得我早起，每天六点不到爬起来开火炖汤，一边打瞌睡一边守着，前两天还把手给烫了，要不是跑到我房间里去翻药我都还不知道……平时你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哎呀，妈！”韩茹萍被念叨了一阵也有点急了，赶紧柔声安慰：“这次是老三先喜欢人家，花点心思去追不也挺正常？而且我看容川对老三也不坏，这伤不也是为了救老三才落下的。而且前几天你不也看到了，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不也挺亲热？只要他是喜欢男人，我觉得老三还是有机会的。”
韩茹萍这个所谓的“亲热”。指的大概就是他和韩应刚到韩家时那场幼稚的肉搏战，容川心头一梗，判定韩家姐弟一脉相承，这看着贤惠的大家姐也是个脑洞清奇的主，当即默不作声的收了脚步，只怕这个时候贸然现身，会把误会搞得越发不可收拾。
徐慧玲经过这番提示，倒是关注起了另外一个重点：“对了，老三这几天真的都是自己睡的啊？之前他不是也有过把人带回来送到客房去，结果半夜两个人又偷偷摸摸地搞在一起，把老头子都吵到发脾气的时候吗？容川那孩子我看着脸皮薄，会不会也是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所以当着家里人的面避嫌来着？”
“嗷，这个我知道！”
韩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进了院子，听到关键部分迅速接话：“老三一直自己睡。这两天晚上我还有看到他偷偷跑到卫生间里去打飞机来着！边打飞机边叫川哥的名字，害我憋了好久也没好意思去上厕所……”
“庭仔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在这听大人说话，赶紧上楼写作业去！”
这番过于露骨的情报让韩家母女脸色发绿，赶紧出声阻止。
“且！老三那点事谁不知道！”
韩庭被韩茹萍使着眼色训斥了两句，撇着个嘴顺手捞了条黄瓜，一边啃一边回了客厅。抬眼看到容川，愣了一会立马弯了个暧昧不明的笑：“川哥好！”
容川气定神闲的也跟着笑：“这么早就放学了啊？今天没约会？明天上补习课的时候约了看电影吧？片子选好了吗？”
韩庭大惊失色，黄瓜也不啃了，拼命打着“嘘”的手势：“川哥你小声点，被我妈知道我逃了补课去泡妞看电影，她得打死我！”
“噢……所以呢？”
“……哈”韩庭愣了两秒钟回过了神，十分上道的把眼睛一挤：行行行，我哥偷偷打手、枪的事以后绝对保密！”隔了一会，眼看容川没再吭声，协议就此达成，小孩继续老气横秋地补充了一句：“老三居然怂成这样，我们老韩家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无意中撞破了韩家长辈的这一番对话，容川也就不好再进厨房做贤惠状惹人联想，只能重新回到客房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刷手机。知乎果壳刷了一遍，冲着感兴趣的话题发了几个回帖，楼下的客厅里还是一片安静。他百无聊赖之下点开微博，正准备去几个关注的影评号上看看最新的电影推介，一条被接连转评至首页的微博到是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据说某个万人蹲坑的年度大剧最后一期终于决定换主役攻了，我表示呵呵……A聚聚自觉爆红拖着音不交终于引来公愤，B聚聚甘做接盘侠一颗想红的心突破天际。蹲等发剧之日来一场好戏。科科”
CV中途换人在抓圈内不算新鲜事，但既是涉及万人瞩目的经典剧目，发博之人又是圈内知名的混内围圈的八卦小能手，这条语焉不详却引人浮想联翩的微博顿时占据了中抓话题榜的半壁江山。
“原PO再说谁我怎么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2333333”
“这还用问？我圈自觉爆红拖音不交的聚聚还有谁？剧组干得好，呼唤其他剧组也赶紧把人给换了！”
“楼上别打码！我也蹲着好几个坑呢。别是我正主吧……吓DIE #然而我正主从来都是交音小天使啊#”
“这打码打得，也是没SEI了。不就是《桃花劫》把有求必应给踢了换潇潇雨歇了吗？藤条聚聚之前开公告炒一次，现在又来炒一次，也是精神好！”
“不是吧！植物聚聚几天前挂完人，硬聚聚不是说了隔两天就统一交音吗？印象里硬聚聚公开说过的话基本还是能兑现的啊？”
“然而有卵用，这几天藤条电话没断过，应聚聚根本就不接，就回了个短信说这段时间都交不了，再催拉黑。藤条一气之下就换人了233333”
“愚蟹接盘侠小能手，《桃花劫》都敢来碰瓷，也是心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仗着三更撑腰，连应粉都敢单挑了！“
“愚蟹是SB，但演技吊打硬聚聚有问题？这剧都被硬聚聚OOC六期了，大结局换个人洗耳朵，淑芬举双手表示支持。”
“前面的都别开脑洞了，原PO也没说就是《桃花劫》，等发剧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现在这就THE ONE上了？”
“原PO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年度大剧换人了？”
容川刷了几下还没刷到最后真相，楼下倒是先一步传来了韩如萍挪桌拉椅招呼着准备开饭的声音。他想了想，先把八卦放在一边下楼帮忙，跟着韩家老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又等了好一阵，韩应才汲着一双夹脚拖鞋，拎着两条甲鱼一个西瓜外加一个花里胡哨的购物袋，哈欠连天地进了院子。
自从鱼排之旅的告白失败以后，韩应接连几天都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显得萎靡不振。饭桌上少了这么个活宝闹腾，大家也都没了说话的精神，好在有韩庭关键时候接棒，施展着浑身解数插科打诨的挖着学校里的趣事博自家爹妈一笑，才让一场家宴看上去没那么死气沉沉。
吃过晚饭，韩家老幼出门散步纳凉，韩应歪在沙发上一下下的垂着脑袋，一副眼睛都困得睁不开的样子。容川在院子里接了个电话，回到客厅里看他半张着嘴昏昏欲睡，主动上前搭了句腔：“应聚聚，你要是累的话要不回房间去睡，客厅里凉，容易感冒。我这也没什么事，你不用费心。”
韩应听到有人说话，揉着眼睛强行打起精神：“我没事啊，就是今天出去搞了两只甲鱼起得有点早，中午在车上又没睡成午觉。过一会等我妈回来了，我陪她去厨房给你炖个汤。”
容川看着那扔在一旁蠕动不止的大补之物心有余悸：“你和伯母真的别费心了，我这几天被这些大补的东西养得腰都圆了，我表姐之前坐月子都没这么养过。”
“腰圆就腰圆啊，我又不会嫌弃你……”韩应伸腿在甲鱼壳上踢了踢，也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又放了一个雷：“我妈你就更别管了，她可就盼着有个儿媳妇可以伺候呢，镇子里有人家媳妇生孩子坐月子，她都会跑去送个礼，回来就给我们念叨生孩子要怎么补才行。结果她运气不好，遇到我姐30大几了也不爱结婚，我又是个弯的，搞得她这把年纪都没机会过过抱孙子的瘾。这次她是把你当坐月子的儿媳妇养了，你就随她高兴呗……”
容川对着这么个解释也是哭笑不得，想反驳吧，这一家上下一派真情实感，热情得实在不好意思打脸，想忽视吧，又觉得这一口一个的媳妇刺得耳朵发疼。冷了一会场，眼看着韩应神色专注地逗弄着脚下的那两只甲鱼，并没有半点占了便宜以后的嘚瑟劲，干脆当做耳背，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
“对了，应聚聚，刚刷微博，看有八卦说《桃花劫》换人了？真的假的？”
“靠！爱换换他的！”
“这都最后一期了，抓圈CV能有个五期以上的完结剧也不容易，你怎么忽然就坑了？”
“我也不想坑啊，说实话这剧我还真挺喜欢的。但策划催命一样天天三更半夜打电话。老子这周起早摸黑的觉都没时间睡，哪有力气应付她？发了个短信说这段时间铁定交不了，让她要么再等等，要么自己看着办，没想到这动作还挺快的……既然换了，就这么着吧。不过还不知道策划会找了谁来接盘……”
“诶？应聚聚组都退了，还关心这个干嘛？”
“谁关心了！就是觉得敢来接老子的盘，这货胆子也够肥的！”
韩应说了一阵话，也像是慢慢来了精神，伸手从扔在沙发上的购物袋掏了套衣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一阵：“喂，这套西装怎么样？你给点意见？”
眼前的模特一身不太合身的基佬紫，领带上面缀着晃瞎人眼的亮片，裤腿的地方很明显的还短了几寸，换个人穿分分钟可以直接登录刘老根大舞台演喜剧，然而韩应的脸摆在那，肤白貌美腿长盘顺，即使最近休息不好，下巴上挂着青青的一圈胡渣子，神色略显憔悴，却也都自带风骚牛郎感。容川看了两分钟，身为珠宝设计师的艺术操守让他实在说不出违心话，也只能调整角度换了个点评方向：“应聚聚怎么想到买这么个……喜庆的颜色？”
“噢，我发小明天结婚，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做司仪，我平时也懒得买西装，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个款。怎么样，帅不帅？”
“绝对艳压！”
容川被对方那冲出天际的强大自信打败了，赶紧伸手点了个赞。
台风带来的雨势接近晚上8点才算彻底收场。老张把船重新开了回来，收拾了两大袋子的海味，拉着韩应前前后后又交代了一番，才把他们重新送回了岸上。
漫漫的回程谁也没说话, 韩应拧开电台, 听着那些老旧的粤语金曲，闷闷地抽了一路的烟，直到车子驶进了小镇, 才闷声闷气地开口：“欣欣这段时间在广州，刚给我发了短信问我现在在干嘛。我不知道你接下来的安排, 也还没回他。你和他也好久没见了，既然已经到这儿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广州和他见个面？反正也不远。”
“不用了, 跑来跑去的也麻烦，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诶？”韩应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一口回绝。容川的口气虽然平淡, 但隐约还是透露出一点微妙的分生感，按照这两个人曾经混圈时候的情分，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好奇。只是他心里记挂着其他事，也不想再这个话题上更多追究, 接着问道：“你既然不愿跑, 那就在我家多呆两天？你看你现在肩膀也伤了，再往其他地方旅游也不方便。干脆安心把伤养好，再做打算。放心……你话都说明白了，我不会骚扰你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的确也搅乱了容川游山玩水的心思，按他现在的伤势，无论是租车自驾，还是拎着个行李到处跑都是个麻烦。老天既然生着各种事端阴差阳错的把他扔在了这个东莞的小镇子里，他也就干脆选择随遇而安。
进到家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韩家上下看着一身狼狈的两个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兵荒马乱。韩启文亲自跑了两条街，把附近小诊所里相熟的医生从床上叫了起来接到家里，拉着容川清理换药包伤口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人重新给送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徐慧玲每天变着花样炖着各色大补汤唠叨着要给病号补身子，韩应也早出晚归地不知忙活着什么没再狗皮膏药一样对他粘着不放。容川被当做孕妇对待，强行安置着坐月子，一家人万分金贵的伺候着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感觉肩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干脆乘着晚饭前的时间下楼，打算给忙前忙后的韩家主妇们打个下手帮帮忙。
脚步才踏进客厅，厨房里已经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淘米洗菜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韩家老太太的一声叹息。
“阿萍啊，你说我们家老三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韩茹萍像是正在切菜，声音里带着笑：“你儿子难得正儿八经地想谈恋爱了你不是该高兴？怎么反而愁眉苦脸的。”
“想谈恋爱安定下来是好事，可是我总觉得容家那小哥对老三没这个心思啊！”徐慧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犯愁：“你说老三之前刚和我们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吧，我和你爸前前后后打了他多少顿也没用，后来认命了，就盼着他找个好人家的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是他又不定性，总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乱搞。姓容的这小哥我观察了几天，人看上去是不错，稳重又懂事，但妈是过来人，这几天看下来就是老三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都不待怎么搭理他的。”
“妈……这种事你也没法操心的，容川他是不是和咱么家老三一样喜欢男人都还不知道呢。而且他穿的用的那些东西，虽然叫不出牌子，可看起来就都是高档货。这种大城市来的家里条件又不错的小年轻，看不上老三也正常，老三都25，6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得，性子粗俗又狂妄自大，也得自己碰碰壁栽几个跟斗才能懂点事。”
“可是老三其实人不坏啊，虽然性子野了点，脑子也蠢，但人孝顺，又懂心疼人！“儿子可以自己槽，但就算是自家亲女儿打差评，当妈的总是要申辩几句：“你看他这几天为了给容川补身子，到处跑着去买那些鳖啊参啊的什么的。炖这些东西要花时间，他又舍不得我早起，每天六点不到爬起来开火炖汤，一边打瞌睡一边守着，前两天还把手给烫了，要不是跑到我房间里去翻药我都还不知道……平时你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哎呀，妈！”韩茹萍被念叨了一阵也有点急了，赶紧柔声安慰：“这次是老三先喜欢人家，花点心思去追不也挺正常？而且我看容川对老三也不坏，这伤不也是为了救老三才落下的。而且前几天你不也看到了，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不也挺亲热？只要他是喜欢男人，我觉得老三还是有机会的。”
韩茹萍这个所谓的“亲热”。指的大概就是他和韩应刚到韩家时那场幼稚的肉搏战，容川心头一梗，判定韩家姐弟一脉相承，这看着贤惠的大家姐也是个脑洞清奇的主，当即默不作声的收了脚步，只怕这个时候贸然现身，会把误会搞得越发不可收拾。
徐慧玲经过这番提示，倒是关注起了另外一个重点：“对了，老三这几天真的都是自己睡的啊？之前他不是也有过把人带回来送到客房去，结果半夜两个人又偷偷摸摸地搞在一起，把老头子都吵到发脾气的时候吗？容川那孩子我看着脸皮薄，会不会也是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所以当着家里人的面避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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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庭大惊失色，黄瓜也不啃了，拼命打着“嘘”的手势：“川哥你小声点，被我妈知道我逃了补课去泡妞看电影，她得打死我！”
“噢……所以呢？”
“……哈”韩庭愣了两秒钟回过了神，十分上道的把眼睛一挤：行行行，我哥偷偷打手、枪的事以后绝对保密！”隔了一会，眼看容川没再吭声，协议就此达成，小孩继续老气横秋地补充了一句：“老三居然怂成这样，我们老韩家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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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某个万人蹲坑的年度大剧最后一期终于决定换主役攻了，我表示呵呵……A聚聚自觉爆红拖着音不交终于引来公愤，B聚聚甘做接盘侠一颗想红的心突破天际。蹲等发剧之日来一场好戏。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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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PO再说谁我怎么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2333333”
“这还用问？我圈自觉爆红拖音不交的聚聚还有谁？剧组干得好，呼唤其他剧组也赶紧把人给换了！”
“楼上别打码！我也蹲着好几个坑呢。别是我正主吧……吓DIE #然而我正主从来都是交音小天使啊#”
“这打码打得，也是没SEI了。不就是《桃花劫》把有求必应给踢了换潇潇雨歇了吗？藤条聚聚之前开公告炒一次，现在又来炒一次，也是精神好！”
“不是吧！植物聚聚几天前挂完人，硬聚聚不是说了隔两天就统一交音吗？印象里硬聚聚公开说过的话基本还是能兑现的啊？”
“然而有卵用，这几天藤条电话没断过，应聚聚根本就不接，就回了个短信说这段时间都交不了，再催拉黑。藤条一气之下就换人了233333”
“愚蟹接盘侠小能手，《桃花劫》都敢来碰瓷，也是心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仗着三更撑腰，连应粉都敢单挑了！“
“愚蟹是SB，但演技吊打硬聚聚有问题？这剧都被硬聚聚OOC六期了，大结局换个人洗耳朵，淑芬举双手表示支持。”
“前面的都别开脑洞了，原PO也没说就是《桃花劫》，等发剧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现在这就THE ONE上了？”
“原PO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年度大剧换人了？”
容川刷了几下还没刷到最后真相，楼下倒是先一步传来了韩如萍挪桌拉椅招呼着准备开饭的声音。他想了想，先把八卦放在一边下楼帮忙，跟着韩家老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又等了好一阵，韩应才汲着一双夹脚拖鞋，拎着两条甲鱼一个西瓜外加一个花里胡哨的购物袋，哈欠连天地进了院子。
自从鱼排之旅的告白失败以后，韩应接连几天都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显得萎靡不振。饭桌上少了这么个活宝闹腾，大家也都没了说话的精神，好在有韩庭关键时候接棒，施展着浑身解数插科打诨的挖着学校里的趣事博自家爹妈一笑，才让一场家宴看上去没那么死气沉沉。
吃过晚饭，韩家老幼出门散步纳凉，韩应歪在沙发上一下下的垂着脑袋，一副眼睛都困得睁不开的样子。容川在院子里接了个电话，回到客厅里看他半张着嘴昏昏欲睡，主动上前搭了句腔：“应聚聚，你要是累的话要不回房间去睡，客厅里凉，容易感冒。我这也没什么事，你不用费心。”
韩应听到有人说话，揉着眼睛强行打起精神：“我没事啊，就是今天出去搞了两只甲鱼起得有点早，中午在车上又没睡成午觉。过一会等我妈回来了，我陪她去厨房给你炖个汤。”
容川看着那扔在一旁蠕动不止的大补之物心有余悸：“你和伯母真的别费心了，我这几天被这些大补的东西养得腰都圆了，我表姐之前坐月子都没这么养过。”
“腰圆就腰圆啊，我又不会嫌弃你……”韩应伸腿在甲鱼壳上踢了踢，也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又放了一个雷：“我妈你就更别管了，她可就盼着有个儿媳妇可以伺候呢，镇子里有人家媳妇生孩子坐月子，她都会跑去送个礼，回来就给我们念叨生孩子要怎么补才行。结果她运气不好，遇到我姐30大几了也不爱结婚，我又是个弯的，搞得她这把年纪都没机会过过抱孙子的瘾。这次她是把你当坐月子的儿媳妇养了，你就随她高兴呗……”
容川对着这么个解释也是哭笑不得，想反驳吧，这一家上下一派真情实感，热情得实在不好意思打脸，想忽视吧，又觉得这一口一个的媳妇刺得耳朵发疼。冷了一会场，眼看着韩应神色专注地逗弄着脚下的那两只甲鱼，并没有半点占了便宜以后的嘚瑟劲，干脆当做耳背，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
“对了，应聚聚，刚刷微博，看有八卦说《桃花劫》换人了？真的假的？”
“靠！爱换换他的！”
“这都最后一期了，抓圈CV能有个五期以上的完结剧也不容易，你怎么忽然就坑了？”
“我也不想坑啊，说实话这剧我还真挺喜欢的。但策划催命一样天天三更半夜打电话。老子这周起早摸黑的觉都没时间睡，哪有力气应付她？发了个短信说这段时间铁定交不了，让她要么再等等，要么自己看着办，没想到这动作还挺快的……既然换了，就这么着吧。不过还不知道策划会找了谁来接盘……”
“诶？应聚聚组都退了，还关心这个干嘛？”
“谁关心了！就是觉得敢来接老子的盘，这货胆子也够肥的！”
韩应说了一阵话，也像是慢慢来了精神，伸手从扔在沙发上的购物袋掏了套衣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一阵：“喂，这套西装怎么样？你给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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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发小明天结婚，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做司仪，我平时也懒得买西装，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个款。怎么样，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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