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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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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她死了

    乔小橙拿起话筒,开始和身边的男孩一起唱歌, 好在这首老歌传唱度比较广, 她勉强给唱了出来。

    旁边五个男孩拍手叫好, 服务生进来, 摆满了酒和零食。灯光多彩, 旋转不定、明明灭灭, 照得酒杯五颜六色,剔透生辉。

    乔小橙心里着急,只得注意左右,按小贺总他们说的, 这个时间夹角因为没有人命,所以应该不是以恐怖和危险为主题的。

    这个张达,不管是从王贞梅的话里, 还是他个人的行径,都能看出来他极为好色。

    以前生意顺利, 家资富裕的时候,恐怕没有少往这些地方钻。

    于是现在, 再回到时间夹角的时候,这些曾经的风月场月,也就成为了他反复惦念、印象最深的记忆。

    只是这里要怎么出去?!

    乔小橙看看左右, 一切都非常真实,酒水香气四溢, 身边美人环绕, 还有个有求必应的妈妈桑。这要是意志薄弱一点的人, 恐怕就会觉得永远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乔小橙开始有点担心张达了。毕竟他可能真的会认为,这只是他的回忆,可以纵情享乐。

    不对,这里的一切服务,肯定都不是免费的。乔小橙觉得背上一热,一个男孩贴过来,说:“乔老板在想什么呢?不管,你跟路路唱了歌,也得跟我唱!”说着话,手里酒杯凑过来,竟然是想要喂她喝酒。

    旁边一个美人不满,说:“乔老板,别理他们,我来陪您划拳!”

    几个人开始互相争抢陪玩,乔小橙说:“几位,实不相瞒,其实我没钱。”

    !包厢里,几个人都安静下来,有人笑着说:“乔老板,您开什么玩笑呢?您那么大的生意……提到创海步行街,哪个不知道您的大名?!”

    乔小橙心想,还真是张达自己的记忆。到哪里都不忘吹嘘自己。可是人总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

    她说:“之前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我经营不善,已经破产了。铺子什么的大多质押给了银行,欠了一屁股债……今天实在是没钱付账。”

    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不一会儿,有两个男孩出去,不一会儿,妈妈桑进来。脸上显然有点不好看,她说:“乔老板,路路说,您今晚身上有点不方便?但是我们这儿,却一向没有赊账的规矩。毕竟这电费水费的,哪也离不开钱,我们经营也不容易……今晚的酒水钱,您想怎么办呢?”

    乔小橙立刻说:“我的几位朋友,就是张达、周渔、贺一山他们不是在吗?虽然我没钱,但我可以跟他们借啊!他们生意大,一个月几百上千万的进账,这点钱总能拿出来的!”

    那妈妈桑先前还说没有这几个人,这时候一听,却是眼珠一转,说:“那行,我带你去找张老板去吧。”

    果然,她带着乔小橙出了房间门,乔小橙眼前一花,之前的走廊又出现了,面前同样是五个房间。乔小橙再一想张达当时的身家,五个房间的门又开始模糊不清。

    妈妈桑带着她,一路来到张达的房间。

    这时候张达的房间简直不堪入目,五个美人衣衫凌乱,他唱着歌、喝着酒,身上衬衣全解开了,胸口还被倒上了酒,油光水滑的模样。

    妈妈桑堆起笑脸,说:“张老板,您的一个朋友说有事找你。”

    张达已经有点醉薰薰,这时候按住一个美人,用力地亲了几口。美人娇笑不已,他终于抬起头,问:“朋友?我的什么朋友?”

    乔小橙就站在他面前,但是他居然什么也看不见。

    妈妈桑转头看乔小橙,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张老板好像根本不认识你啊!你不会是想来我们这骗吃骗喝的吧?!”

    乔小橙看看沉浸在无边酒色之中,一脸飘飘然的张达。到了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非常明白,在这里,金钱、欲|望和那种自我膨胀的狂妄,会蒙蔽自己的眼睛。

    走廊上的五个房间一直都在,出错的只是自己。

    乔小橙走到张达面前,看着这个男人在脂粉堆里丑态百出。她突然想,不知道周渔和大小贺总他们在干什么。不会也和这张达一样,正在花天酒地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再一想纺织厂里的王贞梅,乔小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哼,男人!!

    她上前,一把揪起张达的耳朵。张达啊呀一声,却还是看不见她。妈妈桑赶紧上前:“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张老板!”

    张达一脸惊讶,他似乎真的看不见乔小橙,这时候只是大声喊:“是谁?!鬼!有鬼!”

    乔小橙又好气又好笑:“张达,你的生意不是早就垮了吗?你女儿出国留学的学费都是你老婆王贞梅跟你丈母娘借的,你忘了?”

    说来也奇怪,她这话一出,立刻像一盆冷水当头浇淋,张达猛地醒过神来!他一眼看见眼前的乔小橙,顿时满脸惊疑:“乔、乔小姐?”

    乔小橙转头对妈妈桑说:“不好意思啊,张老板也早就是个穷光蛋了,我们今晚恐怕要麻烦周老板替我们结账了。”

    妈妈桑的脸色顿时真的非常差了:“你们……”今晚这是来了几个穷鬼啊?!

    房间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顿时停了,大灯也被打开。乔小橙说:“走吧。”

    张达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不,我不走!我没破产!我有钱!整个创海步行街,一整条街都是我的生意!你知道我每个月赚多少钱吗?这家店老子来了多少回?几时缺过钱?!”

    乔小橙愣住,张达这么大声一吼,突然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皮箱,他啪地一声,把皮箱扔在茶几上,弯腰打开。

    里面露出码得整整齐齐的老版百元人民币,乔小橙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他当初的货款。应该是当年他在这里装过逼,受到过不少人的吹捧和恭维。

    于是记忆非常深刻,以至于现在一想,立刻就出现了。

    张达抓起一把百元大钞,扬手一扔。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几个美人都开始上前捡钱,妈妈桑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连连说:“张老板说得对,这是哪里来的穷鬼想要打秋风,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说话的时候她瞪着乔小橙,眉毛的妆化得实在有点重,显得非常凶。

    乔小橙心想幸好这里没有人命。不然真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张达却又看不见乔小橙了,房间里音乐继续响起,灯光暗下去,七彩的光斑偶尔经过他的脸。他埋在汹涌波涛里,脸上如痴如狂,忘记了今夕何夕。

    没办法,乔小橙只好故伎重施,去找周渔了。

    妈妈桑把她带到周渔的房间,周渔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着乔小橙进来,他显然有些意外,问:“不多玩玩?”

    玩玩?乔小橙目瞪口呆,周渔问:“不好玩吗?”说完,他看向妈妈桑,轻摇酒杯,说:“你这里的人照顾不周啊。”

    妈妈桑本来对乔小橙一脸恶感,这时候却突然又带起笑容,说:“是是是,我回头就教训他们几个。竟然敢怠慢乔老板!”

    乔小橙说:“周先生,张达他……”

    周渔挥挥手,示意妈妈桑下去,那妈妈桑居然十分听话,穿着一身亮片旗袍,很快消失在了门口。周渔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过来坐。”

    乔小橙只好乖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时候她再一看左右,发现五个美人正在唱歌,但是离周渔都挺远。

    周渔面前的茶几上也全是各色小吃,他对酒情有独衷,这时候面前开了一瓶蒙塔榭。他给乔小橙也倒了一杯,说:“尝尝。”

    乔小橙皱眉:“周先生,我不喝酒的。”

    周渔说:“一小口。”

    乔小橙只好端起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她不喝酒,当然也不知道好坏。周渔说:“口感怎么样?”

    乔小橙说:“喝不惯。”

    周渔轻笑,耳边有女孩唱歌,也是一首九十年代末的老歌,叫《纯真时代》。气氛突然有些古怪,乔小橙说:“周先生,张达他……”

    她刚开了个头,周渔就说:“不愿回到现实?”乔小橙哑了,周渔把果盘推到她面前,说:“让他玩玩吧。反正早晚是要认清现实的,着什么急?”

    乔小橙说:“可……我们不是在工作吗?”

    周渔说:“工作和娱乐并不冲突。再喝一口酒。”

    说着话把杯子递给乔小橙,乔小橙连连摇头:“这酒不好喝,我不喜欢。”

    周渔说:“那可惜了,1978年的拉菲雪利蒙塔榭。2001年在苏富比纽约拍卖行,每支拍出了2.39万美元。”

    !乔小橙目瞪口呆:“那我这一小杯,岂不是要几千块?!”

    周渔点了点头,乔小橙想了想,最后拿起杯子,一闭眼,愣是把剩下的都一口闷了!红酒的味道,总难免酸和苦,她皱着眉头,赶紧又吃了块西瓜压压嘴里的味。

    周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乔小橙也不理他,只是问:“这里呆得久了,不会有影响吗?我看张达好像已经丧心病狂了。”

    周渔说:“他心里是什么样,这里就是什么样。谁又能影响谁?”

    乔小橙心想这倒是,她说:“大贺总和小贺总他们不会有事吧?”

    周渔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休息放松一下。你这么快出来,我很惊讶。”

    “休息放松?”乔小橙一想到张达房间里的情形,心里就十分怀疑——这还休息,别啥尽人亡了就好吧!

    周渔看出她心里吐槽,说:“小乔?”

    乔小橙看过去,周渔眉目深邃。她并没有向自己问起乔欣,也没有提过家里子午流注钟的事。这时候,她的目光仍然是清澈的,周渔却有一瞬间,觉得二人距离很远很远。

    这明明应该是她目前最急于知道的事,但她偏偏只字不提。她真的以为,出入她家的周渔只是源于自身的幻觉。于是现实里的周渔,不应该知道她的任何事。

    所以周渔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到现在,他突然明白,其实眼前的乔小橙,对他的信任程度,低得可怜。

    他把话筒递给乔小橙:“唱首歌吗?”

    乔小橙说:“我觉得在这里唱歌喝酒怪怪的。”

    周渔于是点了首歌,自己唱。沙发上,其他几个女孩因为周渔的吩咐,一直没有过来打扰。这时候全部惊呆。

    乔小橙第一次听到周渔唱歌,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的低吟浅唱,音色撩色。

    乔小橙并不意外,一直以来,周渔好像就是这样优秀的。优秀到……跟她不是一路人。

    公司里,陈饮白守在周渔的办公室里,大约二十分钟后,郑婍和罗种赶来。

    陈饮白说:“郑姐,周先生走时有留话,说荣业的事请您亲自解决。”

    郑婍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罗川,罗川身上有伤,这时候脸色还非常不好。但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他很快恢复——生肖大师可是很补的!

    她直接跟罗川坐到周渔他们的子午流注钟面前。

    两个人很快入内,陈饮白重新坐下来,正要继续来一局吃鸡游戏,突然电话响起。

    他接起来,只听了一句就惊呆了:“什么?”

    对方只得重复了一句:“方小雨刚刚在医院里去逝了。”

    方小雨不是别人,正是张达的小三,被王贞梅割破燃气管,中毒住院的那个女人。她死了?!那现在的时间夹角,会变成什么样子?!

    夜总会里,周渔还在唱歌,乔小橙就觉得有点冷。

    不应该啊,这里是盛夏,而且空调的温度不应该很稳定吗?她转过头,想要看看空调的出风口,突然看见坐在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房间里原本应该是五个女孩,可是现在,阴暗的光影里,沙发上却坐了六个人!!

    这……我喝多了?!

    乔小橙揉揉眼睛,周渔目光下滑,看向红酒瓶。里面的液体,颜色慢慢地变了。

    他随手倒了一点进到杯子里,但瓶口流出来的那粘稠鲜红的,哪里是酒?明明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