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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谁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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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柳见龙先是感觉右手一寒,接着漫天恐怖画像如暴雨一般砸入他的脑海,他就像身处地狱,看到的是恶心的尸骸,听到的是骇人的惨叫,摸到的是湿淋的鲜血,闻到的是反胃的腥臭,他赶忙紧守脑海中那一丝清明,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象,但他的灵魂在这一刻似乎不再属于自己,准备飘忽而去。

    柳见龙想移动身体,但灵魂都要飞走的人,又怎么可能调动的了皮囊,不过好在他是后天种子,修炼的是天地锁的功法,体内灵气比较足,于是他将灵气疯狂运往右手,他明白手上的那股阴寒之气就是这一切的源头,所以他准备做这最后一搏,那股阴寒之气虽然霸道,但似乎后继不足,面对汹涌而来的灵气,它只是象征性的碰撞一下后,便退了回去。

    “啪!”本已经瘫倒在地的赵言被一股气浪弹飞出去,刚好落在床上,而柳见龙则脸上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或者说手腕,因为他的手掌已经没了。

    而五觉回归的柳见龙也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柳先生,柳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练功而已!”柳见龙强装声势,将门外的人打发走了,现在想想之前跟他们说过没得自己吩咐任何人不可以进到屋子里来。这个决定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封住穴位,止住流血,然后再简单包扎了一下,柳见龙看着昏迷在床上,却毫发无伤的赵言,一时都忘了疼,这小子身上果然还藏着秘密,不过以柳见龙的江湖经验,竟然也看不出赵言这骇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柳见龙拔出匕首,踉跄着走上前,刚准备用匕首插入赵言的心口,却又顿了一下,往后走了几步,看他的样子,是不敢抓着匕首直接刺,而是准备用离手剑。

    突然昏迷的赵言一把坐起,睁开一双全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柳见龙,这双眼中透出的死意令柳见龙浑身战栗,身为“冥门”弟子,对阴寒尸气本就熟悉,可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赵言的眼睛。

    “你想杀我?”赵言出声道,只不过此时他的声音冷漠而沙哑。

    “你。。。你到底是谁?”柳见龙不自觉地抓紧手中匕首。

    “你想杀我??”赵言重复了一句,但语气加重了。

    “我。。。我杀你自有缘由。”柳见龙怎么说也是老江湖,强压心神,整个人气势也上升不少。

    “好,你来!”赵言伸出右手,指着柳见龙说道。

    柳见龙虽然恢复了一些气势,但要说现在动手杀赵言,心中却也不太敢了,对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刚才贸然探脉,已经让自己失了右手,现在。。。不由得,柳见龙生出了退缩的心思。

    赵言见他眼神四处飘忽,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说道:“真是弱懦,胆小之人,利器在手,还不快快刺来!”

    柳见龙猛的朝赵言丢出匕首,而自己则身形爆退,甚至不惜撞开房门,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去。

    赵言依然坐在床上,看着对方离开后,才低头怪笑道:“可惜了!”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这样的响动肯定是瞒不住了,何员外将其他人都拦在院外,自己和两个心腹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外,轻喊了几句柳先生,过了良久得不到回复,何员外没法,只好壮起胆子,走进了屋内,边走边说:“柳先生莫怪,实在是响动太大,你又。。。。。。”

    结果眼中只看到一个少年人睡倒在床上,而柳先生却没了踪影。追问下去,却听一个下人说,看到一个人飞出了院子,看样子有些像柳先生。

    胆小的何员外,思虑再三,还是选择报了官。

    而此时的知府大堂上,武顺和刁氏兄弟正焦急的在堂中来回走动,今日一早起来,吃早饭时才发现赵言人没了,三人饭都没吃,四处找寻,直到碰到巡街的捕快,才赶忙报了官,刑院主事听闻书院学子失踪,而且很可能是被绑了,心中也开始发慌。狙杀书院学子之前的确听上面的人说过,但后来不了了之了,现在突然出了这个情况,他完全没得到任何消息,关键是四个书院学子,怎么还能留下三个人来找自己呢?

    他只好一边派人四处寻找,一边自己则以城中诸事过多为由,溜到后院去见一见两位同知,这么大的事,不能自己一个人抗啊!

    贺远山和付响这几日忙的一个头两个大,嘴角都起了火,两人各自坐在位置上办公,时不时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上一口消消火气,但一看公文,火气又噌噌噌的往上冒,这时看到刑院主事田不凡急乎乎的闯进来,两人同时眼睛一瞪喝道:“不会敲门?”

    田不凡先是一愣,然后赶忙作揖道:“两位大人,息怒,实在是出了大事了。”

    “大事?呵呵,还有比流民围城更大的事?”付响都气笑了。

    “付大人,属下刚刚从大堂过来,书院的三名学子前来报官,说是有一个叫赵言的学子昨晚被人绑票了。”田不凡说道。

    “书院学子被人绑了?”贺远山和付响一愣,然后用怀疑的目光对视一眼,又同时摇摇头。不是他们做的,难道是那帮商户?奶奶的,刚放出去没几天,又闹幺蛾子?

    “派人去寻没有?”付响问道。

    “派了。”田不凡迟疑了一下,轻声询问道:“两位大人,现在城中人手不够,如果派去寻人的人太多,其他事就会有所拖延,所以还请两位大人示下。”

    显然田不凡是想通过派人多少这件事来确认一下,绑票书院学子这事是不是两位上司所为,或者说他们知不知情,自己可不想傻乎乎的冲在前面,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贺远山看了他一眼,眉头一展,继续看自己的文书去了,付响则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真是麻烦,先抽调一队人马去寻,人手的问题,我再与向将军商量一下,下去吧。”

    田不凡心中也舒了一口气,看样子两位上司对此也不知情,“是,是,属下告退。”

    付响看了眼一本正经看文书的贺远山,说道:“贺大人,你说这事是谁干得?”

    贺远山抬头微微一笑,说道:“反正不是我,再说现在城中暗流涌动,谁说的清。”

    付响见他敷衍,有些不悦得说道:“贺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绑票的事肯定也不是我,但书院学子被绑,事情相当恶劣。你知道的,侯爷一直很关注书院学子,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我们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喝口水,继续道:“当初谭夏死的蹊跷,如果不是因为流民来的太过突然,我肯定是要彻查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古苏城内妖风还真事大,现在你我如果还不能摒弃前嫌,携手共进的话,那我现在就辞官,免得将来连命都不保。”

    贺远山也知道付响也就抱怨一下,现在辞官?那也要能把辞呈递的出去啊!不过该安慰还是要安慰的,于是他微微笑道:“付大人,不要这么说嘛,我也没说什么啊,这样,你说,你准备怎么办?我无有不答应!”

    “不是我说怎么办!而是大家商量一下!”付响也不是省油的灯,才不会踩这个坑,不过刑院归自己直辖,自己算是主要负责人,所以说话的语气上用的还是商量的语气。

    “唉!付大人,说实话,一个流民的事就已经让我们筋疲力尽,书院学子被绑票了放在以往那是头等大事,可现在。。。”言下之意,贺远山并不打算过多的浪费精神。

    “可。。上边?”付响犹豫的指了指头顶。

    “上边。。上边不是有知府大人嘛!”贺远山端起茶杯,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付响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道:“对啊。”不过再一思绪,又皱眉问道:“知府大人向来不问政事,他要是一推了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还有三个书院学子嘛,让他们直接去找知府大人,如果知府大人这都能推脱掉,那我们再接下来,只不过到时找不到人可就不能完全怪罪我们了。”

    “高啊!”付响恭维道,“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叫人通知一下那三个书院学子。”

    武顺三人原本准备一直在府衙等,可不一会就接到人通知,说是最好去薛府找一下知府大人,毕竟他是一城知府,人脉通天,三人想了想,留下刁虎在府衙等消息,武顺和刁龙急急的向薛府奔去。

    两人离开没多久,何员外已经一路小跑的来到府衙报官了。由于是非常时期,负责接待的小吏一早就开始忙,再说城中每天打架斗殴事层出不穷,何员外又是一个外乡人,所以根本就没当回事,只是随口打发了。

    何员外见官家如此,也只好悻悻而回。

    回到自家,看到依旧昏睡的赵言,何员外也只有苦笑一声,吩咐人先照顾着,等醒了再说,现在柳先生走了,自己,夫人,还有几个子女身上的毒估计就没得解了,万幸的是孙儿辈还能活下去。如今只有舍得这家财,求好友和亲戚们帮忙照看一下孙儿们,不求富贵,只求能活下去。

    天黑时分,赵言终于醒来,只是这次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

    何员外听说赵言醒了,先是吩咐下人备了些吃食,然后又过来探望一番。

    两人聊天过程中,何员外意外的听说赵言是中州书院学子,顿时大喜过望,中州书院学子在中州是什么分量,他这个外乡人也是多有听说的,自己一来没有做出冒犯之举,二来也算是多有照顾。那自己刚好可以求对方对自己孙儿们照顾一二,想来对方也不会反对。

    赵言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对方一直苦苦相求,最后直接说出了实情,全家成年人都中了毒,实在是没有能力再照顾小的了。

    赵言听闻此事,反倒来了精神,赶忙说出自己就是学医的,可以帮他看看。

    何员外表面感激,但赵言年纪过于年轻,所以更本不报指望,但也不好反驳,只好先让赵言看了再说。

    赵言并指轻搭在何员外手腕处,过了一会,又查看了一下他的眼,口,鼻,等处,最后询问道:“照你所说,你中的乃是慢性毒,那你或者其他人可有毒发过?我是指有什么症状没有?”

    “没有。”

    “那你们就这么肯定自己中毒了?”赵言无语的看着对方。

    “那。。那我们也不敢拿命去赌啊!”何员外颇为无辜的说道。

    “多久没吃解药了?”

    “按照柳先生的要求,每两日给一次解药,算起来,后天就是发放解药的日子。”

    “你现在脉象虽然有些迟滞,舌苔也有些厚,眼角有血丝,但这都是因为你年老体衰,又一直担惊受怕,所以才会有的情况。”

    “那你的意思是,我。。我没中毒?”何员外疑惑中又带有一丝窃喜。

    赵言被他看的也有些心虚,于是又让他接下外衫,查看了一下胸膛,后背,又按压了几处穴位,都没发现异样,这才肯定的说道:“我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当然不排除他用的是一些奇毒,但你们都是普通人,用那种毒的话,有些犯不上!”

    “为。。。什么?”何员外好奇的问了一句。

    “因为那些毒就和名贵的药一样,配制不易,非常的昂贵!”赵言说道。

    哦!我的命不值得!何员外懂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夫人和子女叫了过来,让赵言一一查看,至于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当然赵言也不会让女子脱衣就是了。

    经过一番查看,的确没有发现一人有中毒的迹象,所有人也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赵言还是配了一份清心解毒散,让他们先服下去,并表示自己会在此待到后天为止。

    何员外一家人对此也是感激万分,并拿出一箱金银表示谢意,不过被赵言婉拒了。吃了晚饭,赵言才想起自己离开这么久,几位师兄肯定着急坏了,但现在天时已晚,他又不认路,只好先暂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