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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多数人入不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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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却莫名心里一紧,情不自禁想要后退,被他覆上的那块肌肤都在微微发烫,她鲜少见过谢凛这副模样。梦中的那些旖旎场面又浮现在脑海里。谢鹤怡猛地一怔,被握住的那只脚踝瞬间失了力气。

    细微的酥麻感袭来,身子也软了大半。不知什么时候,周遭似乎已经全被谢凛的味道侵占。再次对上谢凛的双眸,察觉自己有些轻微的颤抖,连头皮都在微微发麻。令她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很亲密的行为,但也绝对不是他们目前这种关系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你你?!”“谢凛!”话不上不下的卡住,鹤怡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气昏了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往日的虚伪模样好似不复存在。

    她在他眸中看到一种先前从未见过的情绪。“谢凛愚钝,并不知道殿下所说的是哪种伺候法。”此刻谢凛又出声了。分明行为相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过于逾矩了,他却还一脸谦卑。倒真像在真心实意发问一般道。

    “闻公子也是要这般伺候您的吗?”谢凛说话拐十个弯、抹一百道角。像谢鹤怡这种听话不过脑子的人,是决计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的。

    哪里由得旁人这样调弄过?鹤怡实在听不进去,依照她的性子也懒得听,她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下意识便做出行动,抬起另外一只腿就要往谢凛身上踹。气势汹汹的。

    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猛然使了力,力气全集中在谢凛因刑罚而受伤了的那条腿上。“唔”想踢过去,但意外遭遇阻碍。对方没有分毫损伤不说。

    反而谢鹤怡自己倒是一个踉跄,两只脚都被并着握在一起,被钳制的死死的,半分也动弹不得。场面一瞬间十分焦灼。

    双腿都被束住,已经很狼狈了。偏偏谢凛还看她,一贯恭顺的表情在她眼里更像是挑衅。谢鹤怡哪里能受得住这份委屈?“噌”的一下,火气立马就窜上来,什么都顾不上,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几乎是下一刻,清脆的响声回荡整个寝殿。

    “啪”的一声,谢鹤怡的手心都震得有些发麻。顿了顿,似有一瞬间的僵硬。两个人都愣住了,看着谢凛颊边慢慢泛上红痕,谢鹤怡显然要比他更为惊诧。

    他怎么没躲开?不是很有本事,很能忤逆她?刚才都那般了,他现在又怎么会就这样情愿受着任由她作为?察觉到自己做的是有点过火,但谢鹤怡仍驳不下面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粉面薄汗,跟颗刚剥了壳的荔枝似的。

    谢凛微微偏过头,掌痕在白皙面容上显得尤为突兀。一阵短暂的失神过后,他眸中似又多了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有些出乎意料,像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一样,他好似并不排斥这个。反而还打从心底里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

    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人吗?自然知晓要怎么掩藏自己,他迅速收敛好有些外泄的情绪,转而挂上一副仍然恭敬的模样。

    心里却自嘲般笑笑,丝毫不敢让谢鹤怡察觉到半分他内心升腾起的欢愉。攥着鹤怡脚踝的那只手收紧又慢慢松开。比量了她白嫩玉足许久。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像是入侵到了最隐秘的深处,即使已经放开,手掌留在肌肤上的触感依旧挥之不去,残存的热意也一点一点蔓延。谢鹤怡被松开之后,一双凤眸都睁得圆溜溜的,咬牙切齿地瞪着谢凛,恨不得抓准时机再甩他一巴掌。

    “你给我滚出去!”“换玉沥进来伺候。”她越是生气。谢凛就越是显得心平气和。修长手指带着帕子在水里过了一圈,拧干出来,丝毫不在意所发生的这些事,继续安分的扮演着自己应该做的角色,伺候着给鹤怡梳洗。

    “抱歉公主。”他依旧还是那副温润极了的样子“玉沥姑娘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现下只能我来伺候。”还没等到谢鹤怡再次做出行动,兜头便被湿帕盖上面颊。刚擦过手心的那些黏腻,此时又拂过她的面。

    一丝若有若无的别样气味钻进她的鼻尖。味道同春日里开的那些说不出味道的花别无二致。什么花来着?是不是叫做石楠?她气得又想踹谢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想起方才被他抓住的弱点,谢鹤怡又硬生生忍住,摇着头、扭着往后移,不让谢凛接近,想从他手底下逃开。表情没有半分威慑力。狠话倒是先放了出去。

    “我劝你最好趁侍卫还没来的时候自己先滚出去,否则会发生什么,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谢凛目光在谢鹤怡身上流连。

    她身上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被他毫无保留的尽收眼底,他们有着血亲关系。可无论如何,那都不像是一个哥哥该看向妹妹的眼神。“那不伺候您了吗?”

    “方才不是还要让我学着?”谢凛眸色深深,手上的动作从头至尾都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眼底掩藏的更是平日从不显露出来的汹涌。微微收敛住下颌。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每次都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奇怪,等到一切都拭干净了,他才掀起眼皮,对着她道:“我这般卑劣,不伺候殿下,又能做些什么呢?”

    从前至少还有母妃。如今刘皇贵妃不在了,他就真的只剩独自一人。谢凛并不慕皇权。

    他先前之所以潜心蛰伏,愿意出谋划策、于皇位上掺上一脚,也只不过是因为那是母亲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当初宫变前夕,母妃将他支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任何人去给他多想一步的机会。

    成王败寇。刘皇贵妃预先给谢凛谋划过道路,若是成了谢凛便是皇帝,若是不成将他送远一点也是好的。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等谢凛缓过神回赶来皇城的时候已经晚了。

    母妃早已自行服了毒药,他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母妃临终之前都已释然,要他们结束上一代的恩怨。

    他还能去怨谁?就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对他而言也不会有丝毫的益处。徒增的就只有痛苦。被施刑罚也好,被处死刑也罢。

    那么多年和母妃相依为命的生活早已成为习惯,没了母亲在身边,谢凛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东西继续支撑他走下去,一直以来谢凛自诩是个聪明人。

    可时至今日他都想不到,为什么替他求情的会是鹤怡?不说旁人了。有时候就连鹤怡自己也有点想不通。

    许是谢凛临近宣判前的眼神打动了她,又或许是因为全部事情由自己父皇而起,才导致鹤怡对此萌生了些轻微的罪责感。要不然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昏了头,竟还会有做好人替谢凛求情的这一天。

    对于谢凛这个兄长,谢鹤怡一直是不怎么看得上的。一来她的母后早逝,她未免被旁人惯得骄纵了些,多数人入不得她的眼,二来她不止一次的跟谢凛碰上,几番险些同他起了冲突,总觉得他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各种意义上都很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偏见。